资讯 · 2023年3月3日

电子烟 不雅照走进Telegram的地下世界

52Telegram讯:非法提供拼车服务、非法买卖电子香烟、非法散播不雅照片……知名通讯应用Telegram,最近因为各种违法和不良内容,频频登上本地新闻头条。

全球用户超过7亿人的Telegram,为何如此深受欢迎?这款应用在新加坡的使用情况究竟如何?Telegram上的公开频道和群组,是否都伤风败俗、乌烟瘴气?我们用图表告诉你。

Telegram创办人杜洛夫(Pavel Durov)今年2月在自己的频道上宣布,全球Telegram用户人数已跨过7亿大关,通讯软体市场占有率突破30%,成功挤下Meta公司的脸书Messenger,成为全球第二大聊天应用,仅次于Meta旗下的另一软体WhatsApp。

高隐私加密通讯,是Telegram的一大卖点,也是这款应用在近年飞速增长的关键。2021年1月,WhatsApp因宣布更新服务条款和隐私条例,包括允许当时的母公司脸书掌握大量用户数据,结果触动全球用户的敏感神经,导致大批用户改而下载Telegram,掀起“社交移民潮”。据媒体报道,WhatsApp更新条款事件就为Telegram在三天内带进超过2500万名用户。

除了端到端的聊天加密功能,Telegram因索要的用户数据较少(手机号码、通讯录和帐号名称),隐秘性比其他聊天应用来得更高,深得用户青睐。但也因为难以追查用户身份的这个特点,使得Telegram成为网络犯罪和非法交易的温床。

Telegram上可找到两种社群,一为“频道”(channel),另一个则是“群组”(group)。频道主要用于向大量订阅者广播信息,频道订阅人数不设限,但订户之间不能相互交流,唯一有权单向发布信息的仅限频道管理员。至于群组则与其他聊天应用无异,成员可在群组中互发信息,并分享图片、影音档等多媒体文件。但Telegram与众不同的是,群组人数上限可到20万人,是WhatsApp的近200倍。礼德律师事务所的娱乐和传媒业务组合伙人陈川首律师指出,这让Telegram“几乎像是个新闻网站一样,但不必运行昂贵的内容伺服器”。

根据《联合早报》从追踪Telegram数据的网站TGStat和Telegram Directory上搜寻(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法详见文末),与新加坡相关的公开频道和群组超过200个。其中,求职类频道和群组占多数(22个),紧跟在后的是成人与色情类内容(21个)。

从订阅者的成员数量来看,新闻媒体频道和群组居冠,人数多达66万人。其他依序是与求职(52万)、促销(47万)、政府机构(45万)和交通(43万)相关的频道和群组。成人色情频道和群组则位居第十,人数近18万。

由新闻机构经营的频道和群组中,英文媒体《海峡时报》独领风骚,订阅人数超过20万人,单篇贴文的触及人数(1-post reach)多达8万。英文时政网站慈母舰(Mothership)紧追其后。《联合早报》频道则在华文媒体中排名第一,订阅人数近1万9000。

政府政策宣传平台Gov.sg,是订阅人数最多的新加坡频道,显见民众对官方信息的需求。政府是在2020年4月,为因应突如其来的冠病疫情而在WhatsApp以外,额外设立Telegram频道,以便为人民提供最及时、最准确的抗疫信息。

开设Telegram频道的新加坡政治人物和政党不多,较突出的属李显龙总理以及反对党工人党。2019年底创设频道的人民行动党杨厝港集选区议员叶汉荣也是少数一员。最近卷入官非的反疫苗组织“Healing The Divide”也因内容偏政治性而入列。

Telegram的新加坡频道和群组中,有三种主要不良内容:涉及成人和色情内容(包括传阅不雅照、色情交易等)、买卖电子烟,以及网络赌博。虽然这些频道和群组的订阅者和成员不在多数(约占总数的8%),但仍相当可观,总共有31万人,而这还不包括无法公开查找到的私密频道和群组。

日前,有Telegram群组因散播色情内容,包括恶意窜改女性照片,移花接木,而被警方调查。有的群组更要求用户缴交300元“会员费”才能浏览群组内容。警方提醒公众,利用电子媒介传送任何淫秽内容属犯法,知情者若发现任何有关活动可向警方报案。

新加坡警方接获报案,目前已对分享不雅图片和影音内容的几个Telegram频道和群组进行调查。(海峡时报)

值得关注的是,涉及不良内容的频道和群组中,买卖电子烟的就多达八个,成员近13万人,显见电子烟问题不容忽视。以一个拥有超过3万名成员的群组为例,机器管理员发布信息的频率极高,每小时就有至少150条兜售各色电子烟的推销广告。卫生科学局表示会积极监测网络活动,并对买卖电子烟的人采取执法行动。

电子烟卖家通过Telegram群组兜售各色电子烟,引年轻人上钩。(Telegram截图)

新加坡明令禁止电子烟超过四年,使用和拥有电子烟而被捕的人数却逐年攀升。卫生科学局早前公布的数据显示,违法人数从2018年的68人,增至2021年的4697人。单是2022年首八个月,就有3912人被捕。随着政府在新财年预算案中宣布调高烟草税,有观察人士担心这将促使更多年轻人转向较便宜的电子烟。

另一个让当局感到棘手的现象,是越来越多公众通过Telegram,寻求违例的拼车服务。

《联合早报》发现,Telegram上有至少七个拼车群组。其中,SG Hitch最大,有超过19万名成员;一个专为女性司机和乘客而设的拼车群组也有超过3万2000名成员。

尽管当局已表明对违规的拼车行为采取执法行动,这仍无阻Telegram用户寻求相关服务。(Telegram截图)

交通部兼永续发展与环境部高级政务部长许连碹博士,近日在国会答复询问时指出,无照拼车对司机和乘客都有危害,为保障司机和乘客的权益,新加坡公路交通法令规定,拼车服务必须由持有有效执照的拼车服务业者提供,如拼车服务平台GrabHitch、RydePOOL或其他小型拼车服务业者。业者必须核实司机的职业执照,并限定每天最多两趟拼车车程,用于补贴车油。

据媒体之前报道,一名男子在2019年和2020年间利用Telegram拼车群组找下手对象,把女乘客载到偏僻地点后非礼她们。他在2020年被判坐牢五年10个月和鞭打六下。

陆路交通管理局会继续监督情况并展开执法检查,乘客也可向陆交局举报非法拼车司机。

助长违法活动 Telegram无法可管?

通讯网络安全(杂项)法令今年2月1日在新加坡生效。用户多、影响力大的社媒平台今后在接获当局指示后,须在数小时内禁止新加坡用户浏览相关不良内容。(路透社)

Telegram等社交平台上的不法行为层出不穷,自然引起当局关注。新加坡国会2022年三读通过通讯网络安全(杂项)法案,法令今年2月1日生效。根据法令,用户多、影响力大的社媒平台,在接获资讯通信媒体发展局指令后,须在数小时内禁止新加坡用户浏览相关不良内容。这些内容包括性相关、暴力、自残、网络霸凌、影响公共卫生,以及鼓励恶习和犯罪行为。

通讯及新闻部也将在今年下半年,针对社交媒体平台推出行为准则,对付不良内容。

除了新加坡,这款号称全球“最安全”的应用,也在世界多地掀起波澜。例如,德国政府去年1月指控Telegram平台涌现大量仇恨言论和阴谋论,助长极端主义,违反当地法律后,Telegram遂在压力下屏蔽60多个极右翼内容频道。

一些国家如俄罗斯、伊朗、中国和印度尼西亚,则完全禁止或限制使用Telegram。但有专家指出,禁用Telegram无济于事,使用Telegram的风险不比其他应用高,提高公共意识、提升网络安全素养才是持久之计。

【数据收集和分析方法】:

 

《联合早报》通过关键词(包括“Singapore”“SG”以及象征新加坡国旗的符号等)以及地理位置,从追踪Telegram的网络数据平台TGStat和Telegram Directory上,查找到215个与新加坡有关的频道和群组。两个平台都有列明所有频道和群组的订阅和成员数据及类别,但仅TGStat提供“单篇贴文触及人数”(1-post reach)和“引用指数”(citation index)这两个指标。缺少这两项数据的频道和群组,会被自动分配“10”和“0.1”为基本数据,以方便统计和呈现在图表中。